

今天,我们脱下校服,换上迷彩,正式成为“新高一战士”。
秋风钻棚,布壁鼓成波浪。同学们按军姿钉在地面,脚尖劈开六十度,膝盖夹得生疼。风掠过,迷彩服抖出细碎涟漪,同学们手指紧贴裤缝,无人发抖。下巴收至喉结微凸,后颈绷出两道硬弦,头顶被想象的书本压沉,却不能真落;眼皮抬平,睫毛不许颤,对面棚布的每一道褶皱都被盯成重影,时间像滞留在睫毛上的尘。
马扎半开,金属腿叉开四十五度;凳面翻平,啪地贴地,前后左右成一直线;全体起立,脚跟并拢,背脊拔得比棚柱还直。紧接着短促哨音:“坐!”迷彩裤擦出整齐沙沙声,同学们同时落座,血轰地涌回小腿,像滚烫的铅灌进血管,麻得发疼,可没人弯腰去揉,双手重新扣回大腿,指尖与裤缝平行,纹丝不动。秋风掠过,马扎轻颤,却无人摇晃。三分钟静坐,只听见呼吸与帆布同频起伏。
秋棚外夜色压下来,风仍尖,同学们笔直的军姿,犹如一排排白杨,成为了基地里最靓丽的风景线。